江村

正剧（林楠笙上海篇）沪上孤舟：（一）

   本文时间线由1946年4月林楠笙和蓝心洁婚后算起，至1948年10月纪中原被捕前夕，所有人物剧情关系均遵循剧中。

 

民国三十五年四月十三日晚：

   书房墙上的罗马钟“滴答滴答”的响着，时针就要指向11点了。

  “叩、叩、叩”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林楠笙的思绪。

   “哎”林楠笙坐在椅子上应答了一声，正了正衣襟。

   蓝心洁手拿着茶杯，推门而进，看了看林楠笙：

   “你累了一天了，我给你冲了杯参茶。”

   “呃，谢谢你，蓝小姐。”林楠笙表情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“那个。。你。。”蓝心洁指了指斜对门的主人房。

   林楠笙明白蓝心洁的意思，两人今日已然举行了婚礼，拿了结婚证。按理说该同床共枕，但林楠笙并无行夫妻之实之念。

   “你今天也累了，你早点休息吧，明天还要出门。我这还有文件要看。”林楠笙拿起参茶喝了一口，有意无意的在躲着蓝心洁的眼神。

  蓝心洁听着林楠笙的话，似乎有些如负释重：

  “好，你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
  就在蓝心洁把门带上时，突然转身开口语气有些轻松的说道：

   “你我既已成夫妻，往后我叫你楠笙，你叫我心洁，可好？

   林楠笙楞了一下，咧嘴笑了笑：

   “好！”

   

   林楠笙看着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参茶，听着门外的动静，默默的叹息了一声：

   “蓝小姐，对不起”

  其实蓝心洁一进书房门看到了床上叠好的被子就知道，林楠笙是什么意思了。哪有人会在大婚的晚上躲在书房里，又在书房里铺了一床被子的呢？再说了，林楠笙的书桌前可一份卷宗都没有。

   对于林楠笙来说这是迫不得已的假结婚，他心中始终住着一个人—朱怡贞。

   可对于蓝心洁来说，她并不知道朱怡贞的真实存在，自己心里虽然有些别扭，却又好像期望这段婚姻是有真实性的。

   既然如此，那就给彼此一个适应的时间吧。

  第二天，等林楠笙醒来时，已是早上九点。

  二楼一遍寂静，蓝心洁似乎不在房间里了。

   林楠笙走下一楼饭厅，只见饭桌上摆着好几样早点，生煎包、粢饭团、葱油面、鸡蛋、白粥、牛奶、豆浆、三文治。桌子上放着两幅碗筷，主位上还放着份报纸。

  蓝心洁在厨房里忙碌着，灶台上的砂锅在“咕噜咕噜”的冒着热气。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日常，妻子在给丈夫准备早餐，细无巨细的照顾着枕边人的生活起居。

  

   “你起来啦？”蓝心洁一转身就看见林楠笙呆立在饭桌旁。

  蓝心洁的声音打破了林楠笙思虑，林楠笙略带尴尬的回应道：

  “呃，对。”

   “快坐下来吃早餐啊。”

   “那个，其实，你不用备这么多早餐的？”林楠笙看着那一桌早餐说道。

   蓝心洁笑了笑：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样的早餐，就随便弄点。”

  林楠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那样，促手无措地站立着，没有坐下的意思，蓝心洁见此，一把拉过林楠笙的手，把他按在了主位上：

   “林长官，这是你家。”

   林楠笙拿起筷子，夹了个生煎包，刚想把包送进嘴里，突然想起了什么，猛的抬起头，看着对自己在微笑的蓝心洁：

   “心洁，这是我们共同的家。”

   蓝心洁一听，心中生起一股暖意，笑意更浓了，可突然脸色一变：

  “哎呀，我的鸽子汤。”

  蓝心洁小跑进厨房，手忙脚乱的掀开砂锅盖，一股香气立马扑鼻而来，嘴里喃喃念叨着：

  “差点忘记放枸杞了。”

  看着蓝心洁忙碌的背影，厨房里飘来的阵阵肉香味。林楠笙有些错愕了，自己搬进来这间房子快半年了，这个所谓的家从来就没有过烟火气。

  林楠笙放下手中的报纸，看着这一桌丰盛的早餐，突然开口说道：

  “谢谢你，心洁。”

  “楠笙，你不必谢我，所有的事你都一个人担着，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。”蓝心洁拿起碗给林楠笙勺了一碗鸽子汤，放在了林楠笙面前。

  鸽子汤的热气在林楠笙面前吹散着，也暖进了林楠笙的心里。   

  现在，这个没有烟火气的家，却因为蓝心洁搬了进来，多了些许生活气息。让林楠笙感受到了家的温暖。

  吃过早饭，林楠笙早早的把行李箱搬进车里，在楼下等着蓝心洁。

  “林站长。”

  林楠笙一听这充满娇气笑意的声音就知道是谁了。

 一转头，果然是汤延信和他的太太。

  

  “我的林大站长，怎么就你一个人？弟妹呢？”汤延信问道。

   林楠笙指了指楼上。

  “懂了，又一个遵循胡博士的“三从四德”好男人。”汤延信打趣道。

  “你又说什么呢，老汤。”林楠笙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  汤延信一手搭在林楠笙肩上：

  “你看啊，胡博士总结出来的新时代男人“三从四德”， 三从是：一、太太出门要跟从；二、太太命令要服从；三、太太说错话要盲从。四德是： 一、太太化妆要等得；二、太太生日要记得；三、太太打骂要忍得；四、太太花钱要舍得。你看看你，你现在是不是在等着。”

  听着汤延信的解释，林楠笙是哭笑不得。

  此时，蓝心洁化好妆容下楼来了。

 “ 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出门啊？去到苏州，都要傍晚了。”汤太太一看到蓝心洁下楼，一把拉住蓝心洁的手问道。

  “喔，今早起得有些晚了。”蓝心洁顺嘴说了句。

  

  “哎，哎，干什么呢你？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打听。”汤延信对着自家太太说道。

   “什么打听，我关心关心弟妹不行啊？”汤太太笑着反驳道。

   汤延信和汤太太对眼一看，神秘的笑了。

   “老汤，笑什么呢你，我交代你的事你得给我看紧了。”林楠笙有些疑惑的看他们夫妻俩。

  汤延信一把搂住林楠笙，低声细语：

  “你林大站长交代的事，我怎么敢怠慢啊。你放心和弟妹出去溜达几天去，你可别伤了毛局长那颗体恤下属的心喔。”

   “老汤，你是知道我的，我哪闲得住，可我又不好驳了毛局长的好意。”林楠笙有些无奈的说道。

   林楠笙大婚，林楠笙本来只打算休息两天，可王世安转头批了三天假。毛人凤临时有要事来不了，上了份大礼之外，直接把三天假强制改成了一周。说是要让新人好好去渡个假。

   一开始林楠笙反驳说：我没钱。

   毛人凤直接来了一句：所有费用由他出。

  林楠笙不得不休假一周了。

   “不过有件事啊，哥哥作为过来人，得提醒你一句，新婚燕尔的，悠着点啊。”汤延信在林楠笙耳语道。

   林楠笙刷的一下，耳朵全红了，明白刚刚汤庭信夫妇在笑什么了：

  “你。老汤你！滚。”

  “哎，还害羞了？大家都是男人，我都懂。”汤延信看着林楠笙红透的耳朵，抬起手肘怼了下林楠笙腰间。

  林楠笙真是无语极了，只能无奈地打了下汤延信：

  “不和你扯了，走了！”

    

  随着汽车发出一声“呜呜”，林楠笙带着蓝心洁驾车而去。

   汤延信夫妇站立在楼边，满脸笑意的挥着手和这对新人告别，汤太太看着离去的车影，有些羡慕的感叹道：

  “这小两口，真好！”